發布時間:2022-07-29 作者: 瀏覽次數:次
來源:全媒體中心
七月,處處透著悶熱,依窗遠望,云白天藍,風微微,樹木蔥郁,繁花溢香,滿眼皆是流火盛夏。
“我記得我穿著一雙皮鞋,下車以后踩上去土好深,一下子就鉆了一鞋子的土。”慈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,將光陰作槳,渡過世紀的河,踏上胡楊歷史的彼岸。
7月7日下午,退休老教師許瀛塘教授在接受塔里木大學“傳承紅色基因,銘記紅色歷史”暑期社會實踐團隊訪談時說。
1964年,許瀛塘教授畢業于山東工學院(現并入山東大學)水利系,畢業以后被分到農墾部,后來又被分到新疆生產建設兵團,最后又分到塔里木農墾大學。
推開記憶的門扉,初見時的印象依舊清晰。當初,學校的辦學條件和環境是很簡陋的,只有一棟樓房,就是現在的校史館,被稱為獨樓大學,那一年有很多新老師分到了塔里木農墾大學,我和徐邦發教授是坐一趟車來到塔里木農墾大學。那時候路很不方便,只能坐采購站的貨車或者拖拉機。
學校當時各方面都是很困難的,被叫做學校半社會。那時候,什么事情都是要師生自己做,什么問題都要學校自己解決,包括糧油肉菜、衣食住行、水電供暖等各方面,全部是要自己解決,包括幼兒園、小學都是學校自己辦的。
種地是很辛苦的,冬天澆水,水太涼了,跟針刺一樣。我當時主要教測量,也教水工和建筑。那時候老師和學生不多,但課是很多的,一個老師要承擔好幾門課,涉及好幾個學科,不僅僅是一個學科。那時候是半耕半讀,除了上課,就是勞動、種地,十天休息一天,是很辛苦的,白天有好多活要干,所以備課大部分都是在晚上。
當時供電也很困難,學校只有一個很小的發電機,只有等天黑了以后,才能發一會兒電,到了晚上 12點就關掉了,一個晚上大概發電三、四個小時。要是學習備課熬到很晚,就只能靠點蠟燭了。
我是1964年9月來到塔里木農墾大學的,同年10月份王震部長來到學校視察,要求現場教學。水利系的十幾位老師帶著三個班的學生都到基層去了。我到農一師二團勝利四場施工,一邊上課,一邊搞設計、測量。
在鹽堿地,土很硬,很不好走,一般的鞋子很快就磨掉了,而且蚊子特別多,都是用濕毛巾把頭蒙起來。因為在測量時,騰不開手,沒有辦法打蚊子,所以只要頭一動,毛巾就會掉下來,從而把蚊子趕走。蚊子密密麻麻的,多到連說話都能飛到嘴里。
許瀛塘教授在農一師二團干了快兩個月,后來毫不猶豫地來到了新開嶺開荒。
每天很早很早就起床了,領著學生,拿著測量儀,攥著勘測數據,背上干糧,帶上水,來回大概就要走20公里的路。
那時候生活是很苦的,因為水壺空間有限,每人每天只能背一公斤的水,地里的鹽堿水不能喝。我們待那么長時間,就沒有吃過白面饅頭、大米飯,天天都是苞谷饃。一個苞谷饃就是每個人的午飯,早上也是苞谷饃,最好的就是甜菜加鹽煮菜。
面對學校的一窮二白,許瀛塘教授并沒有后退,而是果斷選擇迎難而上。我在學校當過總務處處長、基建處處長,學校條件的改善,這方面我們費了很大的勁,做了很多的事。學校的水電暖、基建等都是自己搞的,工作量非常大,我們就借助多方力量,師生都付出了很多,盡了很大的努力。一路走來,辛酸太多,道不盡,說不明……
那時候學校的經費嚴重缺乏,比如我們要修一些混凝土的房子,但是沒有石頭,從阿克蘇拉石頭回來價格高,做混凝土沒石頭肯定不行,我們只有用爛磚頭、爛瓦塊做混凝土。
我們那時候除了種地還要積肥,冬天12月份去積肥,睡在地上,裹著被子,每天晚上都是戴著皮帽子睡覺,第二天早上皮帽子全都是白的,都是一片一片的霜。
我退休的時候,咱們學校的學生還不到3000人,現在有兩萬多人了。看到學校這么大的發展,真是感到非常非常的高興。新疆的發展前途是非常大的,也是非常令人期待的,而南疆的作用肯定會更大的。老師們要賡續紅色血脈,傳承紅色基因,踐行胡楊精神,珍惜難得機遇,為黨育人,為國育才。學生們要發揚優良傳統,刻苦努力學習,立志扎根祖國邊疆、奉獻南疆人民。
黑發積霜織日月,粉筆無言寫春秋。工作35年來,許瀛塘教授始終胸懷黨的教育事業,始終胸懷屯墾戍邊事業,始終不忘初心,牢記使命,把青春和熱血獻給了兵團的高等教育事業、獻給了塔里木農墾大學的發展。
“如果沒有許瀛塘教授這樣老一代的胡楊教師,就沒有塔里木大學今天的輝煌成就。面對艱難困苦,他們無所畏懼,迎難而上,這種精神永遠值得我們學習。作為新時代的胡楊青年、胡楊學子,我們要傳承那種精神,立志民族復興,立志維穩戍邊,自覺扎根南疆、奉獻人民,擔當起新時代的使命,讓青春之花開在祖國最需要的地方。”塔里木大學“傳承紅色基因,銘記紅色歷史”暑期社會實踐團隊成員李瑾說。(文/陳雪梅 李瑾 攝/何瑜 視頻/王翔 何瑜)